竺玉抿了下唇:“便说朕…已经睡下。”

平宣看着身旁面无表情的陆大人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他低声道:“陛下,陆大人已在殿外侯了许久。”

陆绥平时瞧着是个好性子。

总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
也少见有什么事情能叫他喜形于色。

这位才在翰林院待了几个月就被先皇调任都察院的佥都御史,如今可没有那么好的气性。

男人一袭深黑色的蟒绣官袍,锦衣在身,添了几分冷冽的气魄,身形板正,面色寡淡,男人微抿薄唇:“既然陛下已经睡着了,那殿内装神弄鬼的又是何人?”

他负手而立,琥珀般的眼眸在阳光映照下,更显淡薄:“既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,冒名顶替,微臣有责替陛下肃清此等逆臣贼子。”

说罢,男人似乎也并未将内宫的其他人放在眼里,径直推门而入,千斤重的殿门在他手中好似轻飘飘的。

门扉大开,金光灿灿。

平宣给身旁的几个小太监使了眼色,几人默契抬步跟上,却又被重重合上的殿门给碰了一鼻子灰。

鼻梁差点就给撞断了。

平宣没想到陆家这位小郎君,到如今行事还是此等做派,不曾将天威皇权放在眼里一般。

皇帝的寝殿也是想进就进,莫不是他们陆家真的要当摄政的王?!

先帝临走前,什么都不曾留下。

心腹都不剩几个。

平宣想到这里,又想叹气,自古以来傀儡皇帝也不少,主子刚刚摄权,处处受制于人,处境并不好。

上有太后,下有朝臣那些能把活的说成死的那张嘴。

竺玉没想到陆绥就在外头,他竟还无耻的、正大光明的闯了进来。

她方才解开的衣襟,才匆匆忙忙的扣上了几颗。

身上的龙袍,倒显宽松,反而将她衬得小小的,好像随时都会从那把龙椅上摔下来似的,坐都坐不稳。

陆绥礼数周全:“陛下。”

竺玉伸手去够被她丢在一旁的腰带,悄悄给抓了回来,塞到身后,她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:“陆大人,你有何事?”

陆绥方才顺手锁了门。

他踩着黑靴,脚步沉稳,徐徐向前,目光久久停留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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